【南以颜喻】 他从地下捧了一束光送我

*张颜齐×周震南

*周震南视角

*半现实虚拟向

18岁的周震南,身高172。


比同龄人还要轻巧的体型,一张生人勿近的冷淡脸还有无处施展的才华横溢。


男孩拿起面前的汽水喝了一口,对上前面一桌几个女孩的视线,然后下意识拉了拉卫衣帽檐。



嗯,十八岁的周震南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
微博粉丝几百万的那种。
参加过两次大型选秀,成绩不斐,但都没到那个点。



让周震南这个名字响彻大江南北的那个点。




于是,公司不放弃的替他做了决定。


参加第三次选秀。


堪称顶级标配的导师阵营加上培养出一个女团的成功经验,让这次机会看上去更加来之不易。


公司争取到了六个名额,第一个名额就给了他。


其他练习生惊羡不来的待遇。



“我再考虑一下吧。”他这么对经纪人说。


他不是骄傲自大,仗着公司器重和几百万的粉丝就眼高手低。


他只是,有点不太敢走出这一步。


先前两次的尝试像是花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和勇气,名次拿到了,成绩也拿到了,更多的人开始看到他,实力也被业内前辈一个个肯定。


可是,还不够。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可是走到现在,他突然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他不缺机会,也一直把握了机会。可命运就像给他开了个玩笑,总是差临门一脚。


人们不会想要看重复的面孔,他们也不会在意你之前的成绩如何,他们只会在不同节目上看到同一个人时发出质疑


“这人怎么又来这了?”
“几个节目都有他,是不是在攒人气?”
“实力不行就回去好好练不要总想着曝光量……”


诸如此类。


临门一脚的次数多了,热情和激情也会跟着消耗,有多少人就是因为这样从一腔热血到最后凉成了一杯凉白开。


他付了钱,起身离开大排档。


山城的夜色总是带着几分凉意,他紧了紧宽松的卫衣领口,将脸隐进帽檐的阴影中,插兜向街头走去。


夜晚的重庆像一张八卦图,半边沉在温柔的月色,高楼里的人们发出安睡的呓语。另一半却藏在地下,被黑暗包裹,却又被喧嚣的人声缠绕。


他走进一家地下酒吧。


下面正在举行一场地下battle.


背景音乐带起气氛,燥热又疯狂。男男女女挤在那一小块平台之前,听着上面的人句句成脏。五颜六色的聚光打在他们脸上,像是撕破了白日之下伪装的温和平静,暴露出最简单又直接的情绪。


新的一轮battle开始之前,主持人开口介绍“下面有请我们这次的特邀嘉宾。”


他看见台上阴影处走出一人。


全副黑色武装,锡纸烫,下垂的眼和漫不经心的握麦。
神秘而颓靡。
外套拉链处却挂着一只红色毛绒娃娃。


然后他听见台下人的尖叫
“妖娆。”


他重复了一遍,还没参透出这个别树一帜的名字就听见台上人开了口。


低沉,有力。







“这世界原本就不存在什么该也不该”
“也许你先问自己对这世界爱或不爱”

flow流畅而崩裂,他听见自己的心跳跟着台上那人的节奏,毫不保留的跳动。

“你只有一次机会”
“选择只有来也不来”

灯光交织将空间切开无数个片段,闪过一张张沸腾的人脸和举起的右手。

“所以我松开拳头用手握紧笔”
“作为自己作为人类作为你”







无数道声音同时爆发出分贝

“YoRoll.”

年轻人带着血劲的狂呼,像是要点燃地下不多的氧气,掀起一阵火浪。


“妖娆。”他轻声喊出这个名字。
伴着人流尖叫一同闯入台上那人耳中。


新的一轮battle开始,那道将气氛炒到最高点的人却悄无声息的退回了黑暗。


他跟着离场,走到门口却被人拦住。

“诶,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周震南?”

叼着烟的男人挡在他面前,他皱了皱眉,他不抽烟,也不喜欢抽烟的人。

“不好意思,你认错了。”他压了压帽子就想走,面前人却执迷不悟的伸出手。

“我晓得你,参加过那个节目拿了冠军的嘛,我没恶意,机会难得,比一场嘛,我也是个rapper。”


一道男声打断他欲张口的动作。


“干撒子喲,堵在门口。”从暗处走出一道身影,衣服上的那抹红色很是引人注目。


是那个锡纸烫。


他看着人走到自己身边,丝毫不见外的顺手搭上了自己的肩。

“新来的朋友?”

锡纸烫看起来和吸烟男认识,说话的语气懒洋洋的。

“不是。”吸烟男吐了一口烟圈“你认识的,周震南。”

他清楚的感知到身边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然后收回

“你搞错了吧。”

他听见人开口,尾调带着拖音,漫不经心又无法辩驳

“就一小孩儿,成没成年都不知道,眼神不好就去配副眼镜,别整天瞎认人。”

肩上的手由搭变揽

“人我带走了,祖国的花骨朵,不适合待在地下。”

经过吸烟男的时候他看见锡纸烫顺手折灭了人手里的烟

“地下氧气不足,别制造没必要的二氧化碳了。”


事情发展到最后就是他和锡纸烫面对面坐在了大排档里。莫名其妙却又相得益彰的融合得当。


他看见人点了一大堆烧烤,然后要了一打啤酒。最后看向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嘱托了一句“再来一罐可乐。”


“我成年了。”他开口

“哦”面前人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看你这个子就算成年也没成多久。”

锡纸烫夹了一颗花生米“小孩子不要总想着装大人。”


呵。

他挑了挑眉,一副不太听劝的桀骜模样

“你看起来也没大我多少,不也在我面前装成熟?”

“我二十,没多久就要二十一。”锡纸烫也没反驳他只是切了另一个话题“我刚在台上唱的,就是我二十岁生日写的原创。”


那双总带着几分困意的下垂眼看向他,里面带了几道路灯反射的光

“叫《贰拾》。”

“那你会写《贰拾壹》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问。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然后认真道

“不知道,但我觉得比起《贰拾壹》,《叁拾》写的可能性比较大。”

偶。

他默默的又将脸埋进了帽子。

吃的很快就被送上了桌,他刚吃完没多久不太饿,本来不想吃,但锡纸烫没给他选择的机会,身手敏捷的就将上来的东西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到了自己面前,一份推给了他。还顺手给他开了可乐。


他不好驳了人家的好意,好歹刚刚在地下也是帮了自己的人。


于是他配着可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了今晚的第二顿夜宵。

说来奇怪,两个人一个喝着汽水,一个喝着啤酒,各自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全程无交流。气氛倒也融洽,一点也不像是连名字都不知晓的陌生人该有的氛围。


吃到一半,不远处的桌子传来一阵嘈杂人声。他抬头看过去,似乎是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和客人起了争执。面前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异常,抬眼看了一会儿突然冲那边招手

“诶,小妹妹!”


……


周震南觉得面前这人是个神人。


这个结论是他目睹锡纸烫人生导师上线将卖花小姑娘叫过来进行了一大番鸡汤灌输后买下了小姑娘手里全部的花然后叮嘱人家早点回家注意安全后得出来的。


他看着人手里的那一大束红色玫瑰有点好笑

“你准备怎么处理它?”

人看了他一眼“送你你要吗?”

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

“唔,”锡纸烫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砸吧砸吧嘴“总有办法的。”


一顿夜宵吃了大半个小时,吃到最后,锡纸烫起身去结账。

他抱着那束玫瑰,站在大排档门口等人。

过路人的目光总会被他手里的花给吸引,然后顺便又爬上他的脸,试图看清楚这束玫瑰的主人是谁。


他有些赫然。

只能一个劲的把自己塞在宽大的卫衣中,试图隔绝外界的目光聚集。


怎么还不来?

他这么想,然后就看见一道人影停在自己面前,阻绝了身后的重重目光,将他完全覆盖在那片阴影里。


人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走吧,送你回家。”

嗯?

他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人微微垂眼的视线。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他说“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还请我吃东西。”

“那你把花拿走。”

他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低沉的男声又响起“你不是要谢我吗?那送你回家和拿花你选一样。”

这是什么逻辑?他想问。可对方那副厌世脸看起来不太想给他解释为什么。

花肯定是不能要的,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事实证明,烫锡纸烫的男人都很会讨女孩子喜欢。


他看着一路上,不断将花送给遇上的小姐姐然后收到无数个星星眼和笔芯的某人这么感叹道。


他所在公司有专门的练习生宿舍,所有练习生强制入住,他也不例外。

走到公司附近,他停下了脚步。

“到了?”锡纸烫问。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是,”锡纸烫打量了一下周围“这,这哪有住户区?”人一脸怀疑“你不是走错路了吧?”


他翻了翻白眼,抬手指了指挂着巨大logo的建筑“看到没,那栋,我就住那里面。”

“哇唧唧哇?”他听见面前人重复了一遍“啧,这个名字听着有点熟悉啊。”

“一家娱乐公司,不算巨头,但好歹在圈里也说得出名字。”他把帽子摘下来露出脸“你好,我叫周震南。”


人静静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

然后

就没然后了。

他有点惊讶“就这样?”

“啊,不然还怎样?我应该问你要个签名还是合照?”

人玩世不恭的挑眉“你给吗?”

他知道他在开玩笑,撇了撇嘴“你要我就给。”

“我不要。”人拒绝后还补了一句“我听过你的歌,挺好听的。”


是吗?

太多人对他说过类似的欲盖弥彰的话,所以他也不打算深究问一句“是嘛,你听的是哪首?”


对方却像是洞悉了他的内心,慢慢开口“I Will Show You.我最喜欢这首。”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面前人。

恹懒的调,颓丧的脸,盯着你看的眼睛却很认真。

“《贰拾》也很好听”他干巴巴的说“我很喜欢。”


对方勾了勾唇,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

他强调了一句“真的,它里面有几句词,很有态度。”

“嗯,我也觉得。”

见过王婆卖瓜,没见过这么自卖自夸的。

对话一下子没了继续的引线,就这么突然的停在了这里。

几秒之后他问“你是地下rapper?”

“嗯,但很快就不是了。”

“嗯?”


他看着人垂眼拨弄着手里最后一支花“前不久我签了个公司,你刚刚见的那一场应该是我在地下最后一场的表演了。”

“为什么?”

他问这句话没什么根据,其实也没什么立场,但他就是下意识问了,不像陌生人,倒像是朋友的询问。


果然,面前人愣了一瞬,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谁知道呢,可能就是,一时兴起?”

人抓了抓那头锡纸烫“或者说,换了一种方式追梦?”

“哦。真好。”他心情复杂的应了一声。

“啧,干嘛露出这种表情,你在这条路上不是已经走的很远了么?”

远吗?


他抬眼看向他。

“嗯,比起那些还挣扎在地下尚不见光的人来说,够远了。”

“可是还不够。”

“不够就继续走。”

面前人走近一步,将那支玫瑰放进他手里

“不要试图唤醒那些装睡的人,你要做的只是”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白色的光从人头上渡过来,投出一片剪影


“成为光,人们只有在感知到光的时候才会睁眼。”


他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Before i gave up myself.”

“Don't  try to make me stop it.”


原来他真的听过这首歌啊。

他看着手里的玫瑰这么想。


一个月后,他随着公司其他五个练习生走进录制现场。


他坐在最高评级的位置上,昏昏欲睡。

直到见到某个入场的人影。

锡纸烫,下垂眼,还有挂在胸前的那个红色芝麻街。


“来啊”

他笑了笑,看着走上来的人

“我们这一排。”











他在某个夜里

送了我一支玫瑰

还有一捧光。








end.










一时兴起

随便写写

随便看看

(话说周六为什么来得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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