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颜喻】 勾手起誓
*张颜齐×周震南
*AB双视角插叙
*现实向（ooc日常归我）
他们在天之将明的时候唱歌，却在天之未落的时候走散离别。
“接下来，你们将自行组队，这一路你希望和谁一路同行，走完这次拉练全程，你现在就可以和他自由的组队。”
6:00 /自行组队
他率领着A班的一部分人站在第一支队伍里，然后是B班。他看见几道黄色人影向自己走来。夏之光和赵磊。
没有张颜齐。
他看着人数逐渐满额的第一支队伍，视线落在那道灰色人影身上。做了决定。
“我不想跑步。”他说，身边的吴季峰也说“我也不想。”
“那我俩去老年组？”
“行，我跟着你。”
6:05/
他看着人带着吴季峰慢悠悠的从B班队伍踱出来，不慌不急的模样。他对上人的目光，短短一瞬，对方就移开了视线，同时挪开步子偏移了方向，推着吴季峰走向了隔壁。
他又没选择自己。
他将眼睛藏在刘海下，试图遮掩情绪。
你最想和谁一路同行。
在人数有限的情况下，同公司的伙伴和姚琛才是小孩儿的最好选择。
至于他，站哪都是站。
没什么所谓。
他避开小孩儿的视线，推着吴季峰向朗哥那一组走去。
6:10 /组队完成
“刚好十二个，张颜齐，过来！”
6:30 /拉练开始
他和姚琛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听着后面那人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接话无敌，抛梗有趣，他跟所有人嬉笑怒骂，唯独没有自己。
他走在小孩儿身后两步远的位置，看着被包压着下面的小小身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周围人插科打诨，聊天对象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没有小孩儿。
7：00 /登船
“震南你慢点”
“周震南你不会水小心点”
“周震南……”
所有人都在叫自己的名字，唯独一个人保持沉默。他上船的时候瞥到那人紧扣在皮筏上的那只手。
白皙修长，又青筋暴露。
他突然就开心起来。
小孩儿的名字从其他组员口中一遍遍的出现，然后被众星捧月的护送到船上。他看着那道安全降落的蓝色身影。
“怕什么呢？”他俯在船边扣着皮筏默念。
他抓着呢。
7:30 / 中途休整。
姚琛在他身边喝着红西柚，他的目光却落在对面那人手中的小红瓶。
“张颜齐。”他向人伸手“我要喝酸奶。”
他将手里的酸奶打开，才喝了一口就看见小孩儿盯着自己手里的小红瓶，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小孩儿就先一步冲他伸出手。
“张颜齐，我要喝酸奶。”
8:00 /第二次休息
有人提出拍照 所有人聚集在那个小平台上，凹着各种奇葩的造型。他看着某个人妖娆的姿势，有点想笑，然后走过去。
绕过姚琛旁边的那个空位，走到那人身边蹲下。比了个耶。
他和姚琛瘫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发着牢骚。小孩儿站在他俩前面，背对着他们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身走到自己身边躺下，靠的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衣服相互摩挲的触觉。
然后他听到小孩儿轻声开口
“我敢的。”
莫名其妙的三个字。
他偏头看向小孩儿，小孩儿也偏过头。
“你上次说的东西，我说我想要，你给吗？”
他愣了愣，记忆开始倒转。
————
他将水倒入杯中。
深棕色的颗粒在玻璃杯中跌宕起伏，最后融化给水染上了颜色。
他拿起杯子轻晃了几下，然后一饮而尽。苦和涩在他嘴里编织成一张网，有些上头。
比山城夜市里的啤酒更让人上头。
他抿了抿嘴，将杯子放在了水龙头下，顺便鞠起一把水洗了把脸。
他拎着杯子走出盥洗室。往大宿舍的方向走去。虽然名义上他已经是阳光房的一员，但除了偶尔必要的录制，他大部分时间仍旧活跃在号码为13.14的上下铺。
他不太喜欢阳光房。尽管那几间单独辟出来的空间环境比这个仓库一样的大宿舍好了不止那么一点，但他依旧不是很喜欢那里。
阳光房，并没有阳光。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光源长期的隔绝，冷色调的装饰和玻璃构筑起来的空间显得冰冷而萧瑟。
他更喜欢热闹。不管是真实的还是故作的。
那些喧嚣能让他获得安全感。比起秩序井然，拥挤混乱才能让他觉得真实。
他原本就是在灯红酒绿醉色迷人的环境里走出来的人。
他躺在余宗瑶的床上，盯着床板看了一会儿，然后随手抄起一本书，没看几页，药就开始生效让他有点昏昏欲睡。
他将书倒扣在脸上，黑暗与睡意相互勾结将他拖入梦境。
他睡的并不好。梦境一个又一个将他放置在断断续续的场景和画面中，内容也并不美好。这段时间集中在他身上的争议和谩骂在梦里顶着各种人的脸和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冲他重复叫嚣。
“他一个只会rap的，为什么能有这么高的名次？”
“不过是一个地下rapper，到头来还是见不得光。”
“你以为是谁将你拉上来，让你站到现在这个位置？”
……
然后场景切换，上岛以来的记忆轮换出现。
“态度音乐张颜齐。”
“你想进A班吗？”
“答应我，你要走下去。”
“包括张颜齐你是队伍里表达最好的人，这个时候你不站出来给大家一个方向吗？”
……
“I WILL SHOW YOU.”
“张颜齐！”
他猛地睁开眼，几丝灯光从书缝中渗透，光暗交错中，他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
他顿了顿，然后把书从脸上移开。
穿着蓝色帽衫的小孩儿盘腿坐在他身边，裤腿挽起露出了膝盖。怀里抱着包海苔，一本漫画书摊开放在了腿上。
他缓了缓神坐起身“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都没有。”
小孩儿戴着帽子，耳朵露在外面，吃东西的样子像仓鼠。
“半小时前。”咔嚓咔嚓，海苔屑落了一床。
他看着被海苔屑糟蹋的床，眼角抽了抽“那你怎么不叫我”他一边拂去海苔碎末一边问，人没说话，只有咔嚓咔嚓。
“诶诶，你什么毛病，吃东西吃一半掉一半的。”
小孩儿视线从漫画书上移开挪到他脸上“你哪只眼睛看我掉一半？”喷了他一脸海苔屑。
他毫无防备的被糊了一脸，觉得自己的面部管理又不好了。
“周震南你小心我把你丢出我的魔仙堡。”
小孩儿抽出一片海苔放进嘴里，一边咔擦咔擦一边沉默的盯着他，眼神里透露出三个字“你试试？”
他默默抹了一把脸，觉得小孩儿今天眼睛里又垫了增高鞋垫。
“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小孩儿冷着脸，咔擦声格外明显。
“不是，”他被怼的莫名其妙“我就这么象征性一问。”
小孩儿没说话，依旧咔嚓咔嚓。膝上的漫画从始至终都没翻过页。
他抿了抿嘴，也没再开口。
气氛就这样僵持下来，一时间谁也不让谁，任凭空气逐渐泛凉。
小孩儿垂着眼，脸在灯下衬得有些透明。小小的一只，缩在架子床投下的阴影里，不动声色的样子很有几分疏离，但他离得近，看得到小孩儿颤抖的睫毛。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小孩儿的膝盖上。
小孩儿皮肤白，所以那两处淤青特别明显。
他叹了一口气，先一步示了弱。
“周震南。”他一边翻找些什么一边开口“我不是姚琛，耐心不够，也不会安慰人。”他继续翻找“在我这里，你想要什么，想干什么，都要直接说。”他翻出一包创口贴，从里面拿出两张撕开“但你不要让我猜。”
他将两个创口贴分别贴在人膝盖上“我猜不到，也不想猜。”
他其实多多少少知道小孩儿的来意。
小孩儿其实是个占有欲蛮强的人，大概是因为年纪小，爱恨很是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没什么还行还可以。
即便在镜头下有所收敛，但眼神不会骗人，尤其是在信赖的人面前，喜怒哀乐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且敌我阵营划分的很清楚。
被他划分到自己人这一区域的人，他会拼尽全力的去维护，就像猛兽捍卫自己的所有物。哪怕某些维护和自身的利益相冲突，或者付出与收益不成正比，但小孩儿不管，他只管自己乐意。
小孩儿其实比他更深谙这个圈子里的规则。
那些不成文却在暗处板上钉钉的条条框框。岛上所有人或者说有幸能走到现在的人都在这些条条框框下有限而拘谨的呼吸。生怕多洗了一口气，换来的就是背上行囊走人。
但小孩儿不同，他将自己扎根于规则之中，就像一根带刺的荆棘，枝条缠绕与每一条规则融合，根据环境变化不同的形状。
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
他一方面游刃有余的周旋于镜头之下，另一方面又将自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自己信得过的人面前。
而这份信赖名单上有多少个人的名字他不知道。
名单上有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也不知道。
他想起自己上次去医院时，和经纪人取得了短暂的联系。
在让他大概了解了一下外面的舆论导向后，经纪人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她说“在出道成团之前，没有所谓的同伴，所有人都是你的对手。”
那个从进公司就陪伴自己的姐姐最后对他说“真心换真心这句话没错，但你的真心不要随便给人。”
不要随便给，你的真心。
那如果对方是这个人呢？
是这个当初站在最高评级位置向他伸手说一起，在曜日之下当着众人喊出自己名字然后与自己平分荣耀，最后在台上强撑哽咽试图冲自己讨要一个拥抱的人。
是不是就能给？
“周震南。”他突然开口“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你不敢要的吗？”
他抬眼看向他“譬如我的真心，这种之类的。”
————
“我敢要，你敢给吗？”然后小孩儿这么回答。
他将毛巾覆在脸上，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笑出声
“你都敢要，我有什么不敢给的。”
————
他看着人坐起来侧过身子看向自己
“既然你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么有来有往。”
张颜齐划了划眉骨“你上次不是问我，关于眼睛的那个问题。”
他想起拉练之前的那次对话。
————
他站在备采室门口，神情有点懊恼。
他刚和几个练习生录了新的一期创有宝藏挖，姚琛也在其中。说实话，最近他和姚琛一起录制这个衍生节目的次数有点多，这一周就连着录了两个。
他不是什么新人，在此之前的选秀经验让他深谙某些不言而喻的操作。
比如，那些不甚明显的剧本指向以及人物故事线的走向延伸。
既然是出戏，自然需要演员。
对象如果是姚琛的话，他乐的配合。互动互cue给的自然又明显。在这种选秀节目，镜头是王道。即便随着而来就会有非议无数，但总归，利大于弊。
只有一点，戏中人入戏快出戏也快。但观戏人不一定，往年两次节目下来，他得出一个结论。
戏外人永远比戏中人更沉迷与这一出戏的剧情，以至于曲终人散后，仍旧有不少声音在落幕后的帷帐前痛哭流涕。
没必要。
有些感情真的就是真的，不会因为你一个局外人受到什么影响。
话扯远了。
他皱着眉将思绪扯回来。
他之所以懊恼，是因为刚刚录制时的一句无心之失。
这一期的游戏环节类似于真心话又类似于大拷问。
他被拉过来的时候，一半的脑子还被睡意勾缠，对上手里的暗示性颇为明显的台本，轮到姚琛回答问题的时候，他脑子一热，开了一个十分扎心的头。
“如果你现在已经确定在十一个出道位里面，你希望有哪些人跟你一起出道？”
最后一个字落音的瞬间，他就感到了不妥。可出口的话，没有收回的余地。
节目效果自然是很好，他看见导演组满意的神情，也看到了好友蓦然暗淡的眼神。但镜头之下，不允许他外露出太多私人感情，于是他自圆其说“哦，看来姚琛希望那十一个位置他一个人坐。”
录制结束后，他想对姚琛说些什么。却发现，除了沉默，无话可说。
他一个连续蝉联首位的人，对任何人说出的带有安慰性的话都带着一种苍白无力。
在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哪怕这个人是你玩了很多年的挚友。
姚琛自然明白他沉默之下的难以言说。他性子柔，即便难过，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当下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关，留给了自己一个看似洒脱又萧瑟的背影。
他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人影，有点难过。
他很强，所有人公认的强。但他给不了任何承诺。
他甚至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诺言。
难过之余，他听到几道纷杂人声。
是隔壁的备采间。
声音越来越清晰，门跟着被推开，从里面走出几道人影。一共六个人，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零食箱子。
他的目光径直越过前面的几人，落到那个走在最后微微勾背的黑色人影上。
张颜齐穿着上次录制火锅那一期宝藏挖的衣服，头发不规矩的翘着，一只手挂在崔邵阳肩上，有说有笑。
他眯了眯眼，阳光明明被隔绝在外，他却觉得有些刺眼。
他其实很久都没有和张颜齐同过框了。
在他有限的记忆力，最近的一次，还是他们重庆line录制火锅那一次的宝藏挖。除此之外，他出现在别人的vlog,张颜齐也出现在别人的vlog,他拉姚琛出境自己的vlog，张颜齐也拉姚琛出境他的vlog。
可不管怎么交错，在这些正片之外的镜头里，他和张颜齐交不到一起。
这固然有节目组的安排。
重庆line这条故事线已经够完整了，过多的强调反而会出现物极必反的效果，于是他们三个人两两组合出现在不同镜头发展新的故事。
他和姚琛，姚琛和张颜齐，张颜齐和他。随便组合都是一条吸人眼球的故事线，可奇怪的是，前两个故事有条不紊的铺叙着，第三个故事却好像囫囵开了个头就匆匆结了尾
可奇就奇在，那些不在镜头里的现实，好像也是这么发展着。
原因他也许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他们虽然被没收了手机，但对外界并不是一无所知。
某些风言风语，作为当事人的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耳闻。
他对此并不意外，只是他人口中长短的另外一个主人公，似乎对这种言论认了真。
他们三个人还是会经常的一起同进同出，但不管怎么样，姚琛永远是中间存在的那个角色。
他跟张颜齐其实没多少独处的经历。
而从第二次公演之后，或者说，从第二次公演选人他从自己面前走向对手那一方之后。
某人似乎对“寒心‘这个词太过配合，以至于他这段时间总有种似是而非的直觉。
张颜齐，在躲他。
没有很刻意，但绝对蓄了意。
他这么想着。
迎面向他走来的一群人有人和他打招呼，声音并不是最熟悉的那个。于是他抬手不轻不重的回应，不痛不痒的模样，总让人想起对他的第一印象，冷酷不好接触。
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在他面前停了脚步，他也没挪步。另外几人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很快就做好了选择，纷纷提高了速度，往前面走去，将自己摘出了这个第三人存在都有些多余的范围。
“我们南哥怎么了？看着兴致不太高的样子。”
他听见面前人的声音懒懒的传过来。
我们？
他记得上次自己说大头齐的时候，用的主语好像是“我的”，怎么到你这，就多了一个“们”？
他没抬头，看着灯下交错的影子沉默。
沉默无声的侵蚀，将周围的一切都放大。
清晰的心跳，咫尺的的呼吸，还有混杂的情绪。
持续而漫长。
直到伴着那只伸过来的手而再次响起的声音
“周震南，你莫子情况哦？”
熟悉的家乡话，还有一箱子的零食。
“吃的，要不要？”
他有些后悔把自己真实的一面过早的暴露在这个人面前，以至于每次都能被对方找到攻破点。
譬如，在这个食物受到管制的地方，零食就是他一个很大的把柄。
他这么想着伸手接过人手里的零食盒很是自然占为己有“我刚和姚琛录了一期创有宝藏挖”
“唔，好巧“面前人从盒子里挑了个棒棒糖，青柠味的。”我刚刚也和崔邵阳他们几个录了，玩了个游戏还实现了我当飞人的愿望“
“呵，终于让你上了回天是吧”他没好气的怼。
“哇，我给你吃的你还这么对我？”含着糖的人嘟囔着“周震南你真的是好不讲道理唷”
话刚落音他突然就笑了。
他想起第一次出岛跟着发起人参加vogue me的那次活动，他们三个人接受采访的时候，自己说了句什么，也是面前这人站在自己身边说了句“周震南你真的是好假”让他一下子破了功。
他看着面前叼着棒棒糖的人，将某些想法压了下去，然后开口“我刚刚犯了一个错误。”
“嗯？”人从箱子里又挑出一根棒棒糖，这次是橙子味的，然后冲他挑了挑眉“你口播背错了？”
他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是你？”
“要不要？”对方毫无预兆的偏离话题，他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根棒棒糖。
“没有别的味了？”他不是很喜欢橙子味的。
“没了，只有两根，另外一根在我嘴里，你如果要的话——”
“滚。”
“所以你做错了什么？”人开始剥那根橙子味的棒棒糖。
“刚刚录制节目，我脑子不太清醒，问了姚琛一个蛮扎心的问题。”
“嗯？”撕开包装的糖伸到自己面前。他没什么犹豫的直接上嘴，含着糖的声音朦胧不清“我问他如果确定能出道，希望谁跟他一起。”
“……”
“那确实有点扎心了。”面前人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
“是吧”他有些颓。
“但是，”一只手突然将他揽过去，一股淡淡的香味传了过来，有点像薰衣草。
“对象如果是姚琛的话，问题应该不大。”他被人半拥在怀里带着走。
“为什么？”
“因为他平时被你扎多了呗，人都被你扎出抗体了。”上方传了人的笑声。
他刚想给人一拳，面前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放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止于此，甚至还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
他看着人后退的脚步，神情一下暗了下去。心里之前那些被他按下去的情绪又一点一点的升起来。
可对方并没有察觉出他的不对，还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试图以理服人
“我说认真的，重庆伢子没那么脆弱。你别看姚琛他平时没事有事犯伤感，实际上有些东西他比我们都看得开。”
重庆伢子没那么脆弱。
你不也是重庆的。
现在还不是一样在躲我。
他垂眼看着手里抱着的一盒零食。
觉得嘴里的糖都没了味道。
然后他抬头看着面前人的眼睛。
张颜齐有一双看谁都深情的眼睛，尤其是放软了声音说话盯着你看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化成涟漪就要从眼底漫出来。
而所谓深情，又好像只是一片缥缈又虚无的云雾。它将所有人含纳覆盖，又不断虚幻模糊。那些普通的，帅气的，可爱的面容，最后都会同化成雾里的光影，归于平静。
所有人都能进去，所有人又不长存。
这个人的眼睛里，没有住人。
他其实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而且敌我阵营界限很明显。
如果别人碰了他的东西，他会很有危机感。就像动物世界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会露出獠牙捍卫自己的所有物。
同理，被他贴上自己人标签的人如果出了他所划的领地，出现在了别人的领域，他也会有背叛感和被抛弃感。
而他面前这个人，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他以前觉得张颜齐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关系好，玩得来，还是老乡，兴趣三观也都很合。所以无论是热水杯还是提醒吃饭，他接受也配合。
但最近他发现，原来没有什么东西是理所当然的。这个人在这段不怎么和他接触的日子，照样过得很好，身边永远不缺同伴，从A班到F班没有他玩不来的人。
那些被自己当做特别的待遇，烫水杯，带饭，甚至擦眼泪。只要这个人愿意，这些东西也能出现在别人身上。
并不是他周震南的专属特权。
而张颜齐，这个人也不是他的专属物。
所以他来确认。
“你是不是在躲我？”
他原本是想这么问的，可对上面前这个人的眼睛，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毫不相干的另外一句话
“张颜齐”他问“你的眼睛里为什么没有人？”
————
“你的眼睛里为什么没有人？”
“有啊”男孩这么说然后凑近看向他“你不是在里面吗？”
他看向他的眼睛。
然后看见眸中云雾散尽，不见月明，不见星辰，只有一个他。
————
8:00 /路遇野花
“姚琛你别摘。”
“你要是敢摘，我就打“死”你。”
8:30 /成语接龙
“烂……”
“蓝蓝的天空~”
9:00 /即兴演讲
“我们肩并肩，手牵手。”
“无论贫穷与富有。”
9:30 /拉练结束
“周震南，天亮了。”
“嗯，真好，我们这一组所有人都在。”
10:00 /宣布名次
“张颜齐不是不认输，是不会输。”
“我希望有一个人能把我从这个位置上“干”下来。”
————
天光乍现之前，所有暗霾都想给你最后一击。
于是少年背对着镜头，在天之将明的时候，勾手起誓。
end.
重新编辑了一下，自我感觉好一点了哈哈哈
这里表白原创填词还暗藏玄机的《勾手起誓》，南颜姐姐优秀！
